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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登金用青春做赌与荒山较劲爱地草

能源农业网 2022-06-29 17:48:07

许登金:用青春做赌 与荒山较劲

?许登金在管护茁壮成长的小树

2000年时的北阳山

2012年北阳山上树木的生长状况

5月17日消息:13年前,许登金和滕继功带着给荒山披绿的梦想走上北阳山,投入全部积蓄与精力,陆陆续续种下10万多棵树。恶劣的自然条件让他们屡受挫折,但两位年轻人痴心不改……如今,光秃秃的荒山正一点点被染绿,他们用勤劳和智慧超越了自己,也证明了新一代兵团青年敢于创新、不甘平凡的昂扬斗志。功夫不负有心人,今年5月,“当代愚公”许登金被共青团中央、全国青联授予第16届“中国青年五四奖章”(全国共25名)。

这是两位有志青年和一座荒山较劲的故事。主人公许登金是新疆维吾尔自治区石河子市石河子乡努尔巴克村农民,也是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农八师的后代。他的人生轨迹本也跟其他兵团青年一样,服过几年兵役后退伍回乡。那还是1998年12月,那一年,他才19岁……

拒绝平庸,19岁开启的梦想

然而,回到石河子的许登金,看到村里有些年轻人不是打牌,就是睡觉,他迷失了。他不愿一生就这样碌碌无为平庸而过,他还有踌躇满志一腔抱负。于是,许登金到儿时小伙伴们时常玩耍的北阳山上,一坐就是一整天。

可是,记忆中的北阳山也变了,以前这里是水草丰美的天然草场。随着来北阳山放牧的人越来越多,这里慢慢变成一座荒山。绿色成了遥远的回忆,许登金像是一个失去了游乐场的孩子,心痛得无以复加。

许久,他猛然清醒过来,这不正是他一直苦苦思索的大事业吗?何不把眼前的荒山染绿?主意已定,脑海里渐渐有了蓝图,许登金在心底暗暗立下誓言。

和许登金有着同样心情的,还有住在山脚下的滕继功。上学时,一直是劳动委员的滕继功最喜欢带着同学们去,但是他却眼睁睁地看着北阳山变成了荒山。“我们上山去种树吧!”一次聚会中,许登金跟伙伴们说,很多人都摇了摇头,而滕继功却跃跃欲试。两人一拍即合,经过一番准备后,准备向各自家人说出自己的想法。

当许登金瞪着放光的眼睛,一字一顿地从嘴里挤出“我要上北阳山种树”几个字时,全家人都睁圆双眼,皱眉,摇头,末了再加一句“真是疯了”!滕继功的父母也极力反对:“你就瞎折腾,给我好好种地去。”在很多人看来,把荒山变绿,这是根本无法实现的白日梦。

然而许登金就要做大家眼里的“愚公”,他可不是说着玩的,他下决心的事,几头牛也拉不回。他领着家人去看那片绵延不绝的荒山:除了一坨坨枯黄的、极耐旱的针叶植物,没有其他生命迹象,也没有鸟鸣声,唯一的新鲜气息就是羊群经过时留下的粪便……家里人拉他拉不回,拧也拧不过,就让他俩自力更生。

这两个“不谙世事”的毛头小伙儿终于承包下这片荒山,而且一干就把自己13年青春搭了进去。

重重打击下,他们奋力突围

1999年初,许登金和滕继功共同承包下北阳山1680亩山地,开始了荒山披绿的征程。他们四处借来几千元钱,全部用来购买树苗。为了日夜看护,许登金将家安在了荒山里。没钱买砖瓦、水泥,他就学兵团老一代军垦人在半山腰上挖了一个地窝子;没有电,两人就点起煤油灯;没有车,两人就用肩将一捆一捆的树苗往山上扛。不分白天黑夜,夜里哪怕仅有一点点月光,他们都会疯狂地平地、挖坑,好像有使不完的劲,有时,一天下来能挖300多个树坑。

凭着一腔热情,仅几个月时间,两人就在山上栽了5000多棵树,两个年轻人开心极了。但是夏天还没过完,他们就傻眼了。烈日照耀下,一瓢水刚浇到树坑里,转眼间就被饥渴的土地吸得不留痕迹。树苗清晨还是绿油油的,中午就蔫了,晚上则晒得干枯,轻轻一碰,就碎了……由于山上缺水,加上干热风,辛辛苦苦栽下的5000多棵树,存活的不足50棵。到了年底,栽下的树全死了,投入都打了水漂,两人灰溜溜地下了山。

原本就反对在荒山上植树的亲人们开起了批斗会,各种各样的风凉话也传开了。有熟人甚至几次三番到许登金家里数落他们虽辛苦却没有任何收获。但这一次失败,两个年轻人并没有灰心。“头年种,不得法,来年一定会好的!只要给树浇上水,成活率应该会高一些。”两人极力解释。争吵中,许登金仍坚定地说:“绿化荒山是我一生追求的事业,我决不放弃。”第二年3月,他俩又背着行囊上了山。

“疯子,那两个是疯子!”乡亲们说。“你们去,你们去了就别再回来,别再想从家里拿一分钱!”父母们说。倔强的许登金头也不回,滕继功也是心里憋着一股子劲。

山上缺水,滕继功偷偷跑回家开拖拉机准备拉水上山。“有本事你就自己想办法!”滕继功的父亲拦着拖拉机说。“不用就不用,我用手推车拉水!”滕继功甩下一句话。第二天,滕继功从邻居家借来一辆手推车,许登金从家里找出一个大油桶上了山。每天一大早,两人就推着手推车,从2公里外拉上满满一桶水,前拉后推地爬上山。每栽一棵树,都将树坑灌得满满的。日复一日,两人的肩膀磨烂了,复又长出老茧继续磨。手推车散架了,两人就把大油桶放在地上滚着上山。

但这样做终究是杯水车薪,于事无补。两人于是四处寻觅良方。许登金听说沙枣树能抗旱,就从团场“借”来600多棵沙枣树苗栽上。2000年底,眼看着600棵沙枣树苗成活了一大半,兄弟俩喜极而泣。两人还盘算着,第二年再种沙枣树,每年活上几百棵也不错。

但命运仿佛跟他们兜圈子。到2001年开春的时候,原本活得好好的沙枣树却没有发芽。“再苦也要坚持住!”兄弟俩互相安慰。树死了,挖了重新栽,可栽上过不了几个月又死了。许登金至今还忘不了那段刻骨铭心的日子:“每次挖树都像在挖自己的心血,看着那一棵棵鲜活的小生命就这样流逝,我却只有心痛。”

从1999年上山至2005年,6年时间里,两人栽下近10万棵树,但成活率不足10%。年年栽树,年年不见树,活下来的树也只有大拇指粗细,不细看,你根本看不见北阳山上有树。6年过去了,北阳山上还是一片荒芜。两个男人不怕荒山,但是看着亲手栽种的树苗死亡,一次又一次将两个年轻人的梦想撕碎,蹂躏。起初,看到树木枯死的时候,许登金和滕继功会悄悄地流泪,但是后来他们几乎麻木了,也没有泪可以流了。6年的时光就这样白白流走。很多个夜晚,两个男人都睡不着觉,他们整夜整夜地坐在山顶上。天亮了,他们依旧挖坑,植树。

因为所有的时间和金钱都花在了种树上,两人的积蓄全部花光了,甚至有时候连吃饭都成问题。虽然门口种的菜可以解决温饱,但油盐酱醋还是要花钱的,两个男人的口袋里却没有一分钱。看着丈夫的窘迫,滕继功的妻子想回娘家求援,但被滕继功拒绝:“不能回去,植树的路是我自己选的,再苦我也要坚持住。”

2005年底,看着山上成活下来的几千棵树,看着已经干枯的近万棵树,看着窝棚里剩下的最后一把挂面,两个男人安静地想着未来。“没有油我可以忍受白水煮菜,没有盐我也可以生活,只是苦了妻子,每次一想到妻子跟着我受苦,我心里就不是滋味……”滕继功说,“我们没有找对方法,这样种下去北阳山不会绿,我们想得太简单了。”“对,我们得想想办法,不然山还没绿呢,我们就先饿死了。”许登金说。那一晚,两个男人在北阳山顶坐了整整一夜,看着远处石河子的街灯发呆。

天亮的时候,两个男人走下了北阳山,到石河子市天业集团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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